屍骨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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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骨脈
宇智波泉奈知道，他和千手桃華的成婚就是個訊號，是他明確回絕長老系勢力拉攏的訊號。
這意味著，重回他掌控之中的族長一系表露出了絕無可能和長老系勢力媾和的意志。
所以，他們忍不住了。
很快地，國都就向木葉發布了一則任務。
國主在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叛國那一夜受到了驚嚇，身體抱恙，需要千手族內精通醫療忍術的忍者去為國主調理身體。
比如：千手桃華。
為什麽國主會點明讓千手的醫忍去國都為其診治呢？
因為國主的病就是因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所起，所以這兩族理應作出相應的彌補。
而且，千手的醫忍也是木葉村內公認的醫術最好的醫療忍者。
知道了國主在有意扶持宇智波長老系勢力的千手桃華，自然不會再認為這則任務只是單純的救治任務。
她第一時間找到了宇智波泉奈：“泉奈大人，我需要去國都嗎？”
“不去。”
宇智波泉奈直接回絕了。
千手桃華現在是他的夫人。
他不管藤原大輝折騰千手桃華是想變向給他一個下馬威，還是藤原大輝實際上和長老系勢力達成了某種協議，要將千手桃華調離他身邊……
總之，千手桃華沒有必要搭理這種無聊的任務。
“桃華，你是我的夫人，也不靠接取任務維持生計，沒有必要理會這樣無聊的挑釁。”
宇智波泉奈淡淡道。
“可是……”千手桃華對高高在上的國主仍舊有些畏懼，“萬一國主發怒怎麽辦？”
“千手扉間都敢把刀架在藤原大輝脖子上，你怎麽就對藤原大輝畏懼到如此程度？”宇智波泉奈扶額道，“國主發怒又能怎樣？”
果然千手扉間才是千手族裏的異類。
千手的其他人跟千手柱間一個德性。
“發布給木葉的任務越來越混亂了，國主提供給木葉的資金也在減少。”千手桃華愁道，“就算現在木葉進入了戰備狀態，且木葉的大家已經要上前線了，可是木葉資金短缺的情況還是沒有改善。這種情況下和國主交惡……”
宇智波泉奈不想跟千手桃華解釋這背後的博弈。
他倒要看看是木葉因為資金短缺先倒下，還是藤原大輝先忍不住恢覆供給給木葉的資金。
宇智波泉奈嘆了口氣，勉勉強強給千手桃華找了個理由：“你身體不適，精神不濟……總之，不適合接需要出村的任務。”
“泉奈大人放心！我身體和精神絕對好得很！”
千手桃華瞬間挺直了腰板為自己正名。
觀其紅潤的臉頰，炯炯有神的黑眸，中氣十足的聲音也絲毫不像身體不適、精神不濟的模樣。
“你——”
宇智波泉奈闔上了手中的情報。
他覺得，這種蠢貨還是交給漩渦水戶去調教好了。
他還沒興趣教一個千手怎麽裝病。
而且，千手桃華需要長長腦子，至少別把他這種話當成單純的關心來聽。
他當即帶著千手桃華去了漩渦水戶那裏。
漩渦水戶簡單聽完了宇智波泉奈拜托她照顧千手桃華的話：“所以，桃華不方便去國都，因為桃華最近身體不適，精神上也不舒服？”
“水戶大人，其實我沒事的。”
千手桃華覺得自己真的沒問題。
“不，你有事。”
宇智波泉奈掃了千手桃華一眼，成功讓她閉了嘴。
就像漩渦水戶不知道自家扉間為什麽會突然和宇智波斑在一起一樣，她同樣也不清楚為什麽桃華突然就和宇智波泉奈走到一起去了。
但是，她看二人這副表現，心中生起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猜測。
桃華不會撒謊，可泉奈也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她，所以……
“桃華懷孕了？”
漩渦水戶猜測道。
“懷孕……”
宇智波泉奈嘴角抽了抽。
他都沒動千手桃華，千手桃華怎麽可能懷孕？
不過如果千手桃華實在不會裝病的話，用懷孕當理由也不錯。
宇智波泉奈無力道：“懷孕也行。總之，千手桃華不能去國都。既然她不敢直接回絕國主針對性的任務的話，漩渦水戶你就教教她怎麽裝病好了。”
“裝……裝病？！”
漩渦水戶呆滯在原地。
但宇智波泉奈已經走了，徒留下後知後覺宇智波泉奈其實根本不是在關心她的千手桃華和漩渦水戶面面相覷。
漩渦水戶又細細詢問了千手桃華一遍。
千手桃華沒敢將宇智波族內的權力鬥爭詳細和漩渦水戶說明，但是她大略的回話也讓漩渦水戶明白了，國主發布了讓千手的醫忍去替他看診的任務，而木葉卻莫名流傳起了要去國都看診的醫忍就是千手桃華……
這一系列風波背後的動機不純，宇智波泉奈為了千手桃華的安全著想，不想讓千手桃華接下這樣的任務，所以他才想讓千手桃華裝病。
然後現在的問題是——
“水戶大人，我好像不會裝病。”
千手桃華苦惱道。
他們千手的身體素質是實打實的，除了受傷之外，平日裏根本就很少生病。
而且小病的話，根本就不影響她出任務。
“既然這樣的話，桃華你最近就多來找找我好了。”漩渦水戶笑了，“如果是懷孕的話，別人就算見到你精神不錯也不會多加置喙了。”
“但是我沒有……而且懷孕這種事，隨著時間過去，根本就瞞不住……”
宇智波泉奈不在，千手桃華也就敢紅著臉反駁這種理由了。
她到時候肚子也不會跟著變大，這種理由根本就是會被人一眼就看穿的糟糕借口。
“不要緊的，桃華。”漩渦水戶笑了笑，“等到幾個月後，國主恐怕也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更何況，到時候在肚子變大之前，隨便再找個借口說孩子不小心掉了就好了。
畢竟戰爭時期，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千手桃華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可是，水戶大人……我應該怎麽裝成懷孕的樣子？”
那些嘔吐反胃的模樣她裝不出來，嗜睡無力的樣子對她來說也有些艱難。
千手族內的女忍大多都是就算懷了孕也能上戰場的厲害人物。
但如果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模樣的話，那麽拒絕來自國都的任務就說不通了。
“不用裝，這些日子桃華你跟我在一起就好了。”漩渦水戶微微笑道，“雖然這種事在這個節骨眼上並不可能大肆慶賀，但是，我確確實實已經懷孕了。”
只可惜，扉間和宇智波斑不在，不能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水戶大人有身孕了嗎？多久了？就讓我來照顧水戶大人好了！”
千手桃華瞬間笑開了。
“也才發現沒有多久。總之，桃華你不知道懷孕應該有什麽反應也不要緊，只需要跟在我身邊就好了。”
漩渦水戶又道。
“沒問題！”
千手桃華沒有意見。
這樣的話，她既能隨身照料水戶大人，又不用害怕被旁人察覺不對。
千手桃華知道了這個消息，那麽宇智波泉奈也就緊跟著知道了。
宇智波泉奈知道了，那麽宇智波族地裏的烏鴉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待到這消息傳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耳朵裏時，他們已經身在水之國境內了。
“千手扉間，看來賀禮要送雙份的了。”
宇智波斑心情不錯。
泉奈的婚姻不是利益聯結的產物。
柱間也將有後代留下。
他和千手扉間在水之國的行動目前來說也還算順利。
宇智波斑沒有理由不高興。
“嗯。”
在旁邊疾行的千手扉間點了頭。
只不過，眼下不是送賀禮的好時機，他們需要先一步梳理水之國的勢力。
去往月亮上的通道還無人察覺，設下的封印結界和圍堵在通道之外的碎石都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以鬼燈一族為首的霧隱村和輝夜一族也將將經歷過一場大戰，兩方互有勝負。
但千手扉間卻並不覺得這樣的勝負是雙方的真實水平。
輝夜一族怎麽可能勝過背靠整個忍村的鬼燈一族？
如今兩方僵持不下的局面……
他懷疑有水之國國主的暗中插手。
輝夜一族是人盡皆知的戰鬥瘋子，族人也普遍桀驁好戰到並不怎麽聽從國都的命令。
但是，輝夜一族的戰力無可否認。
在外部有火之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在木葉有千手、宇智波、猿飛、日向等強大戰力的情況下，在水之國的霧隱村還沒有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水之國不能失去輝夜一族。
他懷疑這才是輝夜一族能生存至今，且遲遲沒有被霧隱村滅族的真正原因。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在想什麽，便順勢提議道：“要先去輝夜一族看看嗎？面對這種戰爭瘋子的話，只需要用武力制服就可以了。”
“而且——”他眸中多了點笑意，“千手扉間，你不是對輝夜一族的屍骨脈很感興趣嗎？但是情報上面顯示，輝夜一族覺醒屍骨脈的家夥在輝夜一族和霧隱村一戰之後就再沒出現過了。如果我們去晚了的話，也許連那家夥的屍體都找不到了也說不定。”
他相信，千手扉間來水之國，且決定在水之國長駐，就一定會生出想見一見屍骨脈的念頭。
“國都的事情要緊。”
千手扉間否決了。
和五大國的國主談售賣尾獸的事情最為緊要，這決定了開戰之時宇智波斑會不會出現在四國的陣營之中。
風之國、土之國、雷之國三國的價碼和訴求他已經摸清楚了，這三國國都貴族的家底和底線也已經隱約浮出水面。
只差水之國一國，他手中的情報便能補全。
而原本只需要談判就能達成的目的，卻多了個名為源拓真的變數。
千手扉間覺得，若他們再不抓緊一點，很可能趕不上五國正式開戰的時間節點。
“可是，千手扉間，水之國對我們的到來根本就沒有什麽像樣的反應。”宇智波斑懶聲提醒道，“除了我們屁股後面時而出現的霧隱村的追蹤忍者之外，我就沒見到過其他‘歡迎’我們的人。”
千手扉間趕路的速度慢下來了。
“這不是主人家待客應有的反應。”宇智波斑停在千手扉間面前，閑適的神色中多了幾分赤空格裸裸的殺意，“這種不知禮數的人家我們還主動湊上去幹什麽？不如先教教水之國的國主何謂待客之道如何？”
既然水之國大概率將成為他們未來長駐之地，宇智波斑就決不允許他和千手扉間被如此輕視！
“你想對輝夜一族出手？”
千手扉間問道。
宇智波斑自從離了火之國之後就好像被解放了天性一般。
他們走了三個國家，千手扉間也就看著宇智波斑將三個國家的高手揍了個遍。
不得不說，宇智波斑以往對木葉的人著實留了情面。
宇智波斑對戰三國高手時冷酷高傲的模樣，與早先宇智波與千手對立之時，宇智波斑在戰場上表現出的神情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而這種狀態的宇智波斑是與其在同一陣營的木葉眾人鮮少見過的。
“怎麽能叫對輝夜一族出手呢？”宇智波斑湊到千手扉間面前，狡黠地笑了，“我只是幫水之國的國主解決一個不聽話的心腹大患而已。”
聽千手扉間和這些位高權重的國主們打機鋒打多了，宇智波斑現在也學會用這種話來逗弄千手扉間了。
只不過，能讓他專程解釋並用這種話來調笑的，也唯有千手扉間一人而已。
千手扉間在思考。
宇智波斑湊到他耳邊進一步誘惑道：“怎麽樣？我這個主意不錯吧？你可以趁機去見見輝夜一族的屍骨脈，我也能借此給水之國的國主一個下馬威。”
“你已經看上霧隱村了嗎？”
千手扉間無奈道。
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就貿然介入一國的權力爭鬥，這可不是什麽明智的事情。
“什麽叫我看上霧隱村了？霧隱村不是那個荒唐的家夥主動送給我的嗎？”宇智波斑笑道。
到了這會，他倒不介意那種離譜又荒唐的任務委托是真還是假了。
反正，到了他手邊的東西斷沒有再拱手讓人的道理。
千手扉間最終還是決定調轉方向先去一趟輝夜一族。
純粹的戰鬥瘋子反而比理智到會玩弄權術的霧隱村更加容易對付。
如果能把這一族收入囊中的話，之後他也許能和水之國的國主談談更多的交易。
“這才對嘛。”宇智波斑篤定道，“千手扉間，我就知道你對屍骨脈很感興趣。”
“不是屍骨脈的緣故。”千手扉間否認道，“只是如果能收服輝夜一族，我們會有更多的籌碼……”
千手扉間說不下去了。
在見著宇智波斑臉上遲遲未消的笑意之時，他就知道宇智波斑其實知道他改變主意的真正原因，此時刻意說的話也只是在逗他而已。
“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警告了一句。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宇智波斑笑了一句，旋即便正經了神色，“千手扉間，可是你完全沒有必要為這種事耗費精力吧。”
“反正這裏不是木葉，你不會發多餘的善心阻攔我殺人。這裏也沒有實力和我相當的強者與我的意見向左，我不會被絆住手腳。所以——”宇智波斑拖長了調子，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在說什麽石破天驚的話語，“不聽話的殺掉就好了。”
殺得多了，也就聽話了。
木葉是徹徹底底的失敗的嘗試。
他退居幕後，看著泉奈和千手扉間或提拔或打壓著一波又一波的勢力，或引導或挑動一波又一波的野心……
泉奈和千手扉間是成功的。
木葉完全落入了泉奈的掌控。
在肉眼可見的將來，木葉會反過來利用藤原大輝想征戰天下的野心，從火之國身上掠奪一波又一波資源，進而令自己真正立足下來。
但是，這樣的木葉卻並非宇智波斑所求。
野心和欲望在打壓了一波之後，又會冒出來新的一波一波。
眾人追逐利益的欲望在眼前出現新的更大的利益之時，便如不斷添加柴薪的火堆，會在漸漸熄滅之際又旺盛地燃燒起來。
骯臟的欲望永遠也抹消不掉。
不管木葉成長到什麽地步，都會被這些欲望汙染裹挾。
從這個角度來說，泉奈和千手扉間又極其失敗。
他們會將一輩子都陷在不斷協調各方利益的境地之中，在壓制木葉內部的欲望之時，自身也註定深深陷入泥沼。
這是錯誤的。
他的弟弟和愛人不應該被一群宵小牽制住。
他們應該恣意到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殺人是最後的威懾手段。”
千手扉間覺得自己頭上的白發又多了幾根。
宇智波斑這家夥開口殺人閉口殺人。
雖然千手扉間知道宇智波斑根本沒將實力低下的忍者平民看在眼裏，但是宇智波斑想要一個村子的話，總不能整個村子就只有他和宇智波斑兩個人吧？
宇智波斑總得學會去接受旁人心裏就是會有那麽多小心思和欲望。
在表面的服從之下，旁人也被自己的欲望推動，去做些不符合宇智波斑期望的事情。
“宇智波斑，通過殺人這種威懾行為來讓旁人聽話不是長久之道。”他繼續勸道，“你也不想讓期望的和平被畏懼害怕這樣的情緒占據主流吧。”
“不想。”
宇智波斑悠悠道。
但見得千手扉間松了口氣之後，他又道：“可是，千手扉間，不用這種方式的話，想讓一群桀驁的家夥乖乖聽話也很困難吧？”
“我更不想讓你再花費數年十數年的心力來打造一個能心甘情願聽我的話的村子。”
千手扉間發覺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宇智波斑如此直白的想法。
從來還沒有人當面告訴他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也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不用再將精力耗費在這些在他看來司空見慣的事情上面。
只除了宇智波斑。
忍界百族內戰時期，大哥是千手族長，而他則是輔助大哥行事的助手。
千手的族務、權力架構、對外關系、情報網絡等等等等一切政策的實施和完善都由他主導並推行。
大哥只需要也只有站在他前面一個作用。
想讓大哥理解那些繁雜的關系和事務簡直天方夜譚，所以他也就不再對大哥抱有期望，轉而自己費心處理這些瑣事。
到了一國一村時期，大哥是火影，而他看似游離在木葉之外，實則做下的事情也在一步步推動木葉自己站立起來。
和他在千手族內掌權的時候沒有什麽變化。
再到現在，他和宇智波斑叛村而出。
宇智波斑想再以一個忍村為藍本，實現心中期望的和平。
他則仍舊把自己擺在了宇智波斑的助手的位置上，貫徹了既然攔不住就只能在旁邊看著並且加以引導的行事準則，本能地站在宇智波斑的角度去思考如何整合霧隱村並且讓水之國的貴族勢力全力支持忍村的發展……
然後，宇智波斑告訴他，不想讓他再為這些權力糾葛的事情耗費精力。
千手扉間對這些事情談不上喜愛，只是，這是他認知中必須要做的事情。
如果霧隱村真的能夠順利被宇智波斑掌控，那他當然樂得不多耗費精力在這上面。
可是，宇智波斑這副模樣怎麽也不像能順利掌控霧隱村的樣子。
更準確一點說，則是宇智波斑怎麽也不像能讓霧隱村心甘情願地折服的模樣。
更何況，他還深刻地記得宇智波斑跟他描述的和平的模樣。
他不認為天底下真的會存在沒有算計和陰謀的忍村，也不認為人們會真的沒有陰暗汙濁的欲望，但是宇智波斑認為有。
水之國會成為宇智波斑的意志和這片土地上人類的人性本能碰撞的戰場。
千手扉間覺得，這場戰爭無論哪一方勝利，都只會迎來慘勝的結局。
除非宇智波斑改變意志，又或者這片土地上人類的人性本能被宇智波斑成功馴服。
“我不放心。”他嘆了口氣，直白地表述出了自己的擔心，“宇智波斑，雖然我不阻攔你的行為，但是你知道我的觀點。”
“這樣就夠了。”宇智波斑神情輕松，“千手扉間，你只要不阻攔我就夠了。”
“你這家夥的意志從來都不是可以輕易改變的，可是現在你即便認定我不會創造出我想要的現實，也願意退讓一步，給我嘗試的機會，這已經很不錯了。”
宇智波斑甚至十分心滿意足。
畢竟千手扉間可是先前被他追殺到幾度瀕死的境地，也沒有放棄想反過來殺掉他的念頭的家夥。
他卓越的武力根本就不會成為千手扉間讓步的條件。
那麽，千手扉間肯願意放手讓他去嘗試，就只能說明千手扉間是在意他的。
因為在意他，所以千手扉間才願意在判定他的夢想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前提下，還做出這樣的決定。
雖然宇智波斑不會被千手扉間的勸說打動，但是能聽到千手扉間含著關心意味的勸告，他便覺得自己和千手扉間走到一起的可能又增加了許多。
千手扉間實在說不出話來了。
宇智波斑這家夥的想法簡直寬容到讓他不知該怎麽勸下去。
除了非要追求心目中的和平這一點，宇智波斑在其他方面似乎對他有著無限制退讓和包容的耐心。
便在他們寂寂無語之間，輝夜一族的地盤，到了。
“來者何人？！”
數名輝夜一族的忍者攔在了二人身前。
便在問話間，他們已經從小臂中抽出骨刀，轉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在抽出團扇擋住朝二人迎面襲來的數枚飛刺的骨指暗器之時，宇智波斑偏頭對著千手扉間笑開了：“千手扉間，你看吧，這種家夥根本就不可能說的通。”
“……對。”
千手扉間嘆了口氣。
是他大意了。
他和輝夜一族沒什麽交流，也就不知道這被外人稱作戰鬥瘋子的一族竟然好戰至此，連解釋的話都不肯聽，就要殺死他們這些貿然闖入輝夜一族勢力範圍的人。
細微的查克拉自腳底往外急速蔓延。
在引起更多輝夜守衛的警戒前，便又收了回來。
“東南，兩個。南，一個。北，兩個。”
話音落下，千手扉間便往北去了。
宇智波斑在解決了攔路的這一小隊輝夜忍者之後也往南方行去。
很快，他們便在東南方向碰了頭。
在處理完這片區域巡邏的輝夜忍者之後，千手扉間感覺有些不對：“輝夜一族的守備力量怎麽會這麽多？按理來說，他們才和霧隱村戰過一場，此時應該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
“直接打上門去就行了。”
合著話音，須佐能乎憑空而現，將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托了起來。
旋即，須佐能乎四臂的查克拉長劍便統一朝著東南方向揮下。
飛舞著的劍氣轉瞬間便削出一條延綿數百米，寬逾十數米的道路。
沒了樹木和山丘的遮掩，輝夜族地的一角便顯現在二人面前。
自須佐能乎頭頂往下望去，因著族地受襲而戒備起來的輝夜族人在迅速整隊並往須佐能乎的方向進發。
千手扉間這輩子還沒有進行過如此張揚且魯莽的戰鬥，尤其是他還是發起戰鬥的那一方。
迎著愛人隱隱譴責的目光，宇智波斑點著猩紅的眼眸笑了笑：“千手扉間，不用想著抓人詢問了。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下，這些輝夜的家夥根本就不可能瞞住我任何事。”
“輝夜一族不正常的戰備力量是因為他們的族長受了重傷，族內正為下一任族長的位置爭鬥。”
“而他們的族長快要死掉的嚴重傷勢，正是他們族裏那個覺醒了屍骨脈的家夥幹的！”
須佐能乎向著輝夜族地的方向大步踏去，宇智波斑滿含興味的聲音漸漸消散在原地：“理由不知道，但是，我開始對這家夥感興趣了。”
在跨步間，一道黑影從須佐能乎的腳底滲入地底。
宇智波斑沒從輝夜族人的嘴裏問出詳細的屍骨脈傳人的情報，但是聽他們描述的話語，那個屍骨脈傳人估計也活不久了。
這可不行。
難得千手扉間對這種血繼限界感興趣，而他們又恰好趕上這家夥還沒死的時候，他怎麽也不能讓千手扉間見到一具屍體。
千手扉間想動手。
但是他見著下面一波又一波向著須佐能乎沖擊，但卻被須佐能乎砍瓜切菜一般殺死的輝夜族人，又覺得……
他似乎沒有出手的必要。
算了，他還是幫宇智波斑探查一下周圍的環境好了。
繁覆的印在手中變幻。
盤踞在頭頂的烏雲顏色似乎深了一些。
隨著第一滴雨水的落下，淅淅瀝瀝的雨滴便蔓延了整個戰場，且還把輝夜族地連帶周圍的森林都包裹在了其中。
感受到滴落在身上的雨滴似乎有著微弱的查克拉的痕跡，宇智波斑抹去臉上的雨水，看向了在身旁結印的千手扉間：“這是……？”
“一個大範圍的探查忍術。”千手扉間道，“單純利用查克拉感知的話，只能根據地面的動靜判斷情況，但是這種忍術探查得到的訊息會更立體和詳細一些。”
“好吧。”
宇智波斑頓時熄了用火遁給面前的輝夜族人及輝夜族地洗澡的心思。
火遁一出，恐怕這個探查忍術會在瞬間被他破壞掉。
但是，他望著周遭密密麻麻感知到的熟悉的查克拉的氣息，卻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千手扉間都能將自己的查克拉及意識借助雨水散布到這種程度，那麽他是不是……也可以？
如此想著，須佐能乎的動作便慢了下來。
輝夜族人在久攻不下之後，也發覺宇智波斑與往常擅闖他們族地的尋常忍者不同，不是他們可以用武力驅趕和殺死的存在。
他們被戰鬥的欲望充斥著的大腦，也終於願意騰出一點空間來思考，宇智波斑為什麽突然打上輝夜族地這件事了。
“宇智波斑，你打上我輝夜族地意欲為何？”
一名輝夜族內的高層站了出來。
輝夜一族是戰鬥瘋子，但這不代表他們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宇智波斑在其餘三國挑了三國忍村有數的高手之事已經傳開了，但他們還沒有聽到過宇智波斑對三國忍者大開殺戒的傳聞。
可是，現在宇智波斑出現在了水之國，且悍然對他輝夜一族出了手。
這是為何？
“明明是你們輝夜一族見到我就喊打喊殺。”宇智波斑遙遙道，“現在，我只是禮尚往來回敬一番罷了。”
所以，是他們族人主動出手才引來了這麽一尊殺神？
輝夜高層在須佐能乎面前低了頭：“此事是我輝夜一族之過。不知您到我輝夜一族有何貴幹？”
就算是族人主動出手，那也一定是宇智波斑先闖入了他們輝夜一族的地盤。
就不知道這尊殺神來此究竟想幹什麽了。
“我聽說你們輝夜一族的族長快死了？”宇智波斑笑了，“所以，你們現在選出新族長沒有？”
族內機要之事被宇智波斑當眾說了出來，輝夜高層面色驟然冷了下來：“宇智波斑，這是我輝夜一族內部的事情。若你想找我們族長，便再等些時日吧。”
“看來還沒有。”宇智波斑又問，“那你們族裏覺醒了屍骨脈的小鬼在哪？我想見見屍骨脈的血繼限界。”
他的精神體在輝夜族地翻了個遍，但都沒有找到據說正在被嚴刑拷打的屍骨脈傳人。
“死了。”
輝夜高層神色更冷。
“怎麽就這麽死了？”宇智波斑笑道，“這家夥可是偷襲了你們族長，還差一點就成功殺死你們族長的家夥。你們就這麽輕易處死他了？”
輝夜族內尚有一部分人不知族長傷重，更不知族長正是被他們族內覺醒屍骨脈的族人偷襲重傷。
此時宇智波斑大喇喇地將這等辛密說了出來，頓時引得須佐能乎之下戒備的輝夜族人一片嘩然。
“那你們呢？你們也不知道那個覺醒了屍骨脈的家夥在哪裏嗎？”
然而，當宇智波斑將視線轉向他們時，嘩然之聲迅速沈寂了下來。
無人回應。
宇智波斑只得對著旁邊的人道：“千手扉間，你看，我想找族長，沒人給我帶路。想找屍骨脈，也沒人告訴我。”
“所以——”須佐能乎的長劍高高舉了起來，合著宇智波斑睥睨的神色，直直向著輝夜族地斬去，“還是我自己親自找好了！”
身著黑色常服的身影從須佐能乎頭頂一躍而下，幾個瞬身之後，便出現在了方才回話的那名輝夜高層面前。
既然普通的輝夜族人不知道，那麽輝夜的高層就一定知道更多的訊息。
月讀發動，須臾間宇智波斑便得到了想要的情報。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到一邊去！”
丟下一句警告，宇智波斑便循著須佐能乎開出的路迅速朝輝夜族地內閃去。
然而，族地被外人如此旁若無人地進入，輝夜族人又豈會輕易被這麽一句輕飄飄的喝問嚇退？
眾人接連追擊宇智波斑至輝夜族地之內。
鮮血在輝夜族地內綻放，一朵朵揮灑在半空的艷麗花朵又被空中淅淅瀝瀝落下的雨滴沖散。
四周還有大量輝夜族人原本在族地周圍警戒，因著察覺族地有變，而迅速往族地趕來。
地面的水波匯集，又兼數條水龍沖擊而下，轉眼間便將輝夜的族地連帶周圍的森林都變成了水澤，也極大拖延了散布在森林中的輝夜族人往族地內趕去的時間。
一方結界便就此封鎖了進出輝夜族地的要道，攔住了這些想要進入族地的輝夜族人。
待到千手扉間後一步來到輝夜的族長宅邸之內時，宇智波斑已經旁若無人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堂下是被他的精神體帶到此處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屍骨脈傳人。
稍遠之處則是被一眾輝夜族人攙扶著的輝夜族長。
從其全身處理過也依舊在滲血的繃帶來看，這位族長恐怕命不久矣。
“千手扉間，你想要的人在這。”
宇智波斑伸手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
千手扉間點了點頭，頂著輝夜族人敵視的目光走到了屍骨脈傳人的身邊，將其翻了過來。
在見到此人的面容時，他下意識扯了下唇角。
他好像在哪見過這家夥？
宇智波斑留心到了千手扉間的異常表現，也正要詢問。
但是輝夜族長沒有給他們旁若無人交談的機會：“宇智波斑，你見到了我，也得到了屍骨脈的血繼，現在可以離開我輝夜一族了吧？”
“還不到時候。”宇智波斑不想走，“我要見你們能做主的族長，而不是一個快要死掉的家夥。”
“那就請過些時日再來罷！”
輝夜族長已經站不住了。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十數條骨刺刺穿身體，就算是他，也無法承受住這樣淩厲的攻擊。
他如今撐著一口氣也只是想盡快讓輝夜一族的權力順利交接而已，誰曾想竟然會有個宇智波斑跑出來攪局！
就在他們僵持之際，地面躺著的人卻緩緩睜了眼：“大人？”
輕微的呢喃被兩方你來我往的試探完全蓋住了。
但是宇智波斑卻不會忽略這樣的稱呼。
地面躺著的家夥認識千手扉間？
在對上千手扉間同樣疑惑的眼神之時，宇智波斑暫時將這個疑問埋在了心底。
輝夜冰木原覺得自己似乎見到了幻象。
面前的白發紅眸的身影似乎和數年前一樣，都是在他快要死掉的時候出現。
然後，當他再次醒來之後，幻象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這一次，他還有機會再醒過來嗎？
耳朵邊嗡嗡的聲音逐漸混入了人聲，似乎都是些輝夜族裏的高層。
是在討論要怎麽殺掉他嗎？
那麽——
他無力蜷縮著的五指漸漸握成了拳頭。
千手扉間檢查孩童傷勢的動作頓住了。
紅眸掃到孩童悄然握緊的拳頭，又掃向孩童起伏得似乎劇烈了一絲的胸膛。
下一瞬，他就用飛雷神之術出現在了宇智波斑身邊。
守護的結界自他周身擴散，護住他和宇智波斑二人。
而在結界之內，部分實體化的須佐能乎也將他們二人護得嚴嚴實實。
自孩童的身體為中心，方圓數十米的內無數尖銳的骨刺自地面破土而出。
部分實力高強的輝夜族人及時在周身形成骨膜，擋住了這一次大範圍的襲擊。
但還有部分實力低下的輝夜族人連同身受重傷的輝夜族長，則在反應不及之際被串成了血葫蘆。
“屍骨脈，果然有些意思。”
望著被骨刺洞穿得破破爛爛的結界，以及堂中輝夜眾人的慘狀，千手扉間緩緩看向了被徹底掩埋在骨刺之下的孩童。
若非此人重傷瀕死，千手扉間相信，這片骨刺林絕不會只有這點程度。
佩恩的雨虎自在之術，現在是扉間聚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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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泉奈知道，他和千手桃華的成婚就是個訊號，是他明確回絕長老系勢力拉攏的訊號。
這意味著，重回他掌控之中的族長一系表露出了絕無可能和長老系勢力媾和的意志。
所以，他們忍不住了。
很快地，國都就向木葉發布了一則任務。
國主在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叛國那一夜受到了驚嚇，身體抱恙，需要千手族內精通醫療忍術的忍者去為國主調理身體。
比如：千手桃華。
為什麽國主會點明讓千手的醫忍去國都為其診治呢？
因為國主的病就是因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所起，所以這兩族理應作出相應的彌補。
而且，千手的醫忍也是木葉村內公認的醫術最好的醫療忍者。
知道了國主在有意扶持宇智波長老系勢力的千手桃華，自然不會再認為這則任務只是單純的救治任務。
她第一時間找到了宇智波泉奈：“泉奈大人，我需要去國都嗎？”
“不去。”
宇智波泉奈直接回絕了。
千手桃華現在是他的夫人。
他不管藤原大輝折騰千手桃華是想變向給他一個下馬威，還是藤原大輝實際上和長老系勢力達成了某種協議，要將千手桃華調離他身邊……
總之，千手桃華沒有必要搭理這種無聊的任務。
“桃華，你是我的夫人，也不靠接取任務維持生計，沒有必要理會這樣無聊的挑釁。”
宇智波泉奈淡淡道。
“可是……”千手桃華對高高在上的國主仍舊有些畏懼，“萬一國主發怒怎麽辦？”
“千手扉間都敢把刀架在藤原大輝脖子上，你怎麽就對藤原大輝畏懼到如此程度？”宇智波泉奈扶額道，“國主發怒又能怎樣？”
果然千手扉間才是千手族裏的異類。
千手的其他人跟千手柱間一個德性。
“發布給木葉的任務越來越混亂了，國主提供給木葉的資金也在減少。”千手桃華愁道，“就算現在木葉進入了戰備狀態，且木葉的大家已經要上前線了，可是木葉資金短缺的情況還是沒有改善。這種情況下和國主交惡……”
宇智波泉奈不想跟千手桃華解釋這背後的博弈。
他倒要看看是木葉因為資金短缺先倒下，還是藤原大輝先忍不住恢覆供給給木葉的資金。
宇智波泉奈嘆了口氣，勉勉強強給千手桃華找了個理由：“你身體不適，精神不濟……總之，不適合接需要出村的任務。”
“泉奈大人放心！我身體和精神絕對好得很！”
千手桃華瞬間挺直了腰板為自己正名。
觀其紅潤的臉頰，炯炯有神的黑眸，中氣十足的聲音也絲毫不像身體不適、精神不濟的模樣。
“你——”
宇智波泉奈闔上了手中的情報。
他覺得，這種蠢貨還是交給漩渦水戶去調教好了。
他還沒興趣教一個千手怎麽裝病。
而且，千手桃華需要長長腦子，至少別把他這種話當成單純的關心來聽。
他當即帶著千手桃華去了漩渦水戶那裏。
漩渦水戶簡單聽完了宇智波泉奈拜托她照顧千手桃華的話：“所以，桃華不方便去國都，因為桃華最近身體不適，精神上也不舒服？”
“水戶大人，其實我沒事的。”
千手桃華覺得自己真的沒問題。
“不，你有事。”
宇智波泉奈掃了千手桃華一眼，成功讓她閉了嘴。
就像漩渦水戶不知道自家扉間為什麽會突然和宇智波斑在一起一樣，她同樣也不清楚為什麽桃華突然就和宇智波泉奈走到一起去了。
但是，她看二人這副表現，心中生起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猜測。
桃華不會撒謊，可泉奈也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她，所以……
“桃華懷孕了？”
漩渦水戶猜測道。
“懷孕……”
宇智波泉奈嘴角抽了抽。
他都沒動千手桃華，千手桃華怎麽可能懷孕？
不過如果千手桃華實在不會裝病的話，用懷孕當理由也不錯。
宇智波泉奈無力道：“懷孕也行。總之，千手桃華不能去國都。既然她不敢直接回絕國主針對性的任務的話，漩渦水戶你就教教她怎麽裝病好了。”
“裝……裝病？！”
漩渦水戶呆滯在原地。
但宇智波泉奈已經走了，徒留下後知後覺宇智波泉奈其實根本不是在關心她的千手桃華和漩渦水戶面面相覷。
漩渦水戶又細細詢問了千手桃華一遍。
千手桃華沒敢將宇智波族內的權力鬥爭詳細和漩渦水戶說明，但是她大略的回話也讓漩渦水戶明白了，國主發布了讓千手的醫忍去替他看診的任務，而木葉卻莫名流傳起了要去國都看診的醫忍就是千手桃華……
這一系列風波背後的動機不純，宇智波泉奈為了千手桃華的安全著想，不想讓千手桃華接下這樣的任務，所以他才想讓千手桃華裝病。
然後現在的問題是——
“水戶大人，我好像不會裝病。”
千手桃華苦惱道。
他們千手的身體素質是實打實的，除了受傷之外，平日裏根本就很少生病。
而且小病的話，根本就不影響她出任務。
“既然這樣的話，桃華你最近就多來找找我好了。”漩渦水戶笑了，“如果是懷孕的話，別人就算見到你精神不錯也不會多加置喙了。”
“但是我沒有……而且懷孕這種事，隨著時間過去，根本就瞞不住……”
宇智波泉奈不在，千手桃華也就敢紅著臉反駁這種理由了。
她到時候肚子也不會跟著變大，這種理由根本就是會被人一眼就看穿的糟糕借口。
“不要緊的，桃華。”漩渦水戶笑了笑，“等到幾個月後，國主恐怕也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更何況，到時候在肚子變大之前，隨便再找個借口說孩子不小心掉了就好了。
畢竟戰爭時期，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千手桃華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可是，水戶大人……我應該怎麽裝成懷孕的樣子？”
那些嘔吐反胃的模樣她裝不出來，嗜睡無力的樣子對她來說也有些艱難。
千手族內的女忍大多都是就算懷了孕也能上戰場的厲害人物。
但如果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模樣的話，那麽拒絕來自國都的任務就說不通了。
“不用裝，這些日子桃華你跟我在一起就好了。”漩渦水戶微微笑道，“雖然這種事在這個節骨眼上並不可能大肆慶賀，但是，我確確實實已經懷孕了。”
只可惜，扉間和宇智波斑不在，不能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水戶大人有身孕了嗎？多久了？就讓我來照顧水戶大人好了！”
千手桃華瞬間笑開了。
“也才發現沒有多久。總之，桃華你不知道懷孕應該有什麽反應也不要緊，只需要跟在我身邊就好了。”
漩渦水戶又道。
“沒問題！”
千手桃華沒有意見。
這樣的話，她既能隨身照料水戶大人，又不用害怕被旁人察覺不對。
千手桃華知道了這個消息，那麽宇智波泉奈也就緊跟著知道了。
宇智波泉奈知道了，那麽宇智波族地裏的烏鴉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待到這消息傳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耳朵裏時，他們已經身在水之國境內了。
“千手扉間，看來賀禮要送雙份的了。”
宇智波斑心情不錯。
泉奈的婚姻不是利益聯結的產物。
柱間也將有後代留下。
他和千手扉間在水之國的行動目前來說也還算順利。
宇智波斑沒有理由不高興。
“嗯。”
在旁邊疾行的千手扉間點了頭。
只不過，眼下不是送賀禮的好時機，他們需要先一步梳理水之國的勢力。
去往月亮上的通道還無人察覺，設下的封印結界和圍堵在通道之外的碎石都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以鬼燈一族為首的霧隱村和輝夜一族也將將經歷過一場大戰，兩方互有勝負。
但千手扉間卻並不覺得這樣的勝負是雙方的真實水平。
輝夜一族怎麽可能勝過背靠整個忍村的鬼燈一族？
如今兩方僵持不下的局面……
他懷疑有水之國國主的暗中插手。
輝夜一族是人盡皆知的戰鬥瘋子，族人也普遍桀驁好戰到並不怎麽聽從國都的命令。
但是，輝夜一族的戰力無可否認。
在外部有火之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在木葉有千手、宇智波、猿飛、日向等強大戰力的情況下，在水之國的霧隱村還沒有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水之國不能失去輝夜一族。
他懷疑這才是輝夜一族能生存至今，且遲遲沒有被霧隱村滅族的真正原因。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在想什麽，便順勢提議道：“要先去輝夜一族看看嗎？面對這種戰爭瘋子的話，只需要用武力制服就可以了。”
“而且——”他眸中多了點笑意，“千手扉間，你不是對輝夜一族的屍骨脈很感興趣嗎？但是情報上面顯示，輝夜一族覺醒屍骨脈的家夥在輝夜一族和霧隱村一戰之後就再沒出現過了。如果我們去晚了的話，也許連那家夥的屍體都找不到了也說不定。”
他相信，千手扉間來水之國，且決定在水之國長駐，就一定會生出想見一見屍骨脈的念頭。
“國都的事情要緊。”
千手扉間否決了。
和五大國的國主談售賣尾獸的事情最為緊要，這決定了開戰之時宇智波斑會不會出現在四國的陣營之中。
風之國、土之國、雷之國三國的價碼和訴求他已經摸清楚了，這三國國都貴族的家底和底線也已經隱約浮出水面。
只差水之國一國，他手中的情報便能補全。
而原本只需要談判就能達成的目的，卻多了個名為源拓真的變數。
千手扉間覺得，若他們再不抓緊一點，很可能趕不上五國正式開戰的時間節點。
“可是，千手扉間，水之國對我們的到來根本就沒有什麽像樣的反應。”宇智波斑懶聲提醒道，“除了我們屁股後面時而出現的霧隱村的追蹤忍者之外，我就沒見到過其他‘歡迎’我們的人。”
千手扉間趕路的速度慢下來了。
“這不是主人家待客應有的反應。”宇智波斑停在千手扉間面前，閑適的神色中多了幾分赤空格裸裸的殺意，“這種不知禮數的人家我們還主動湊上去幹什麽？不如先教教水之國的國主何謂待客之道如何？”
既然水之國大概率將成為他們未來長駐之地，宇智波斑就決不允許他和千手扉間被如此輕視！
“你想對輝夜一族出手？”
千手扉間問道。
宇智波斑自從離了火之國之後就好像被解放了天性一般。
他們走了三個國家，千手扉間也就看著宇智波斑將三個國家的高手揍了個遍。
不得不說，宇智波斑以往對木葉的人著實留了情面。
宇智波斑對戰三國高手時冷酷高傲的模樣，與早先宇智波與千手對立之時，宇智波斑在戰場上表現出的神情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而這種狀態的宇智波斑是與其在同一陣營的木葉眾人鮮少見過的。
“怎麽能叫對輝夜一族出手呢？”宇智波斑湊到千手扉間面前，狡黠地笑了，“我只是幫水之國的國主解決一個不聽話的心腹大患而已。”
聽千手扉間和這些位高權重的國主們打機鋒打多了，宇智波斑現在也學會用這種話來逗弄千手扉間了。
只不過，能讓他專程解釋並用這種話來調笑的，也唯有千手扉間一人而已。
千手扉間在思考。
宇智波斑湊到他耳邊進一步誘惑道：“怎麽樣？我這個主意不錯吧？你可以趁機去見見輝夜一族的屍骨脈，我也能借此給水之國的國主一個下馬威。”
“你已經看上霧隱村了嗎？”
千手扉間無奈道。
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就貿然介入一國的權力爭鬥，這可不是什麽明智的事情。
“什麽叫我看上霧隱村了？霧隱村不是那個荒唐的家夥主動送給我的嗎？”宇智波斑笑道。
到了這會，他倒不介意那種離譜又荒唐的任務委托是真還是假了。
反正，到了他手邊的東西斷沒有再拱手讓人的道理。
千手扉間最終還是決定調轉方向先去一趟輝夜一族。
純粹的戰鬥瘋子反而比理智到會玩弄權術的霧隱村更加容易對付。
如果能把這一族收入囊中的話，之後他也許能和水之國的國主談談更多的交易。
“這才對嘛。”宇智波斑篤定道，“千手扉間，我就知道你對屍骨脈很感興趣。”
“不是屍骨脈的緣故。”千手扉間否認道，“只是如果能收服輝夜一族，我們會有更多的籌碼……”
千手扉間說不下去了。
在見著宇智波斑臉上遲遲未消的笑意之時，他就知道宇智波斑其實知道他改變主意的真正原因，此時刻意說的話也只是在逗他而已。
“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警告了一句。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宇智波斑笑了一句，旋即便正經了神色，“千手扉間，可是你完全沒有必要為這種事耗費精力吧。”
“反正這裏不是木葉，你不會發多餘的善心阻攔我殺人。這裏也沒有實力和我相當的強者與我的意見向左，我不會被絆住手腳。所以——”宇智波斑拖長了調子，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在說什麽石破天驚的話語，“不聽話的殺掉就好了。”
殺得多了，也就聽話了。
木葉是徹徹底底的失敗的嘗試。
他退居幕後，看著泉奈和千手扉間或提拔或打壓著一波又一波的勢力，或引導或挑動一波又一波的野心……
泉奈和千手扉間是成功的。
木葉完全落入了泉奈的掌控。
在肉眼可見的將來，木葉會反過來利用藤原大輝想征戰天下的野心，從火之國身上掠奪一波又一波資源，進而令自己真正立足下來。
但是，這樣的木葉卻並非宇智波斑所求。
野心和欲望在打壓了一波之後，又會冒出來新的一波一波。
眾人追逐利益的欲望在眼前出現新的更大的利益之時，便如不斷添加柴薪的火堆，會在漸漸熄滅之際又旺盛地燃燒起來。
骯臟的欲望永遠也抹消不掉。
不管木葉成長到什麽地步，都會被這些欲望汙染裹挾。
從這個角度來說，泉奈和千手扉間又極其失敗。
他們會將一輩子都陷在不斷協調各方利益的境地之中，在壓制木葉內部的欲望之時，自身也註定深深陷入泥沼。
這是錯誤的。
他的弟弟和愛人不應該被一群宵小牽制住。
他們應該恣意到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殺人是最後的威懾手段。”
千手扉間覺得自己頭上的白發又多了幾根。
宇智波斑這家夥開口殺人閉口殺人。
雖然千手扉間知道宇智波斑根本沒將實力低下的忍者平民看在眼裏，但是宇智波斑想要一個村子的話，總不能整個村子就只有他和宇智波斑兩個人吧？
宇智波斑總得學會去接受旁人心裏就是會有那麽多小心思和欲望。
在表面的服從之下，旁人也被自己的欲望推動，去做些不符合宇智波斑期望的事情。
“宇智波斑，通過殺人這種威懾行為來讓旁人聽話不是長久之道。”他繼續勸道，“你也不想讓期望的和平被畏懼害怕這樣的情緒占據主流吧。”
“不想。”
宇智波斑悠悠道。
但見得千手扉間松了口氣之後，他又道：“可是，千手扉間，不用這種方式的話，想讓一群桀驁的家夥乖乖聽話也很困難吧？”
“我更不想讓你再花費數年十數年的心力來打造一個能心甘情願聽我的話的村子。”
千手扉間發覺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宇智波斑如此直白的想法。
從來還沒有人當面告訴他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也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不用再將精力耗費在這些在他看來司空見慣的事情上面。
只除了宇智波斑。
忍界百族內戰時期，大哥是千手族長，而他則是輔助大哥行事的助手。
千手的族務、權力架構、對外關系、情報網絡等等等等一切政策的實施和完善都由他主導並推行。
大哥只需要也只有站在他前面一個作用。
想讓大哥理解那些繁雜的關系和事務簡直天方夜譚，所以他也就不再對大哥抱有期望，轉而自己費心處理這些瑣事。
到了一國一村時期，大哥是火影，而他看似游離在木葉之外，實則做下的事情也在一步步推動木葉自己站立起來。
和他在千手族內掌權的時候沒有什麽變化。
再到現在，他和宇智波斑叛村而出。
宇智波斑想再以一個忍村為藍本，實現心中期望的和平。
他則仍舊把自己擺在了宇智波斑的助手的位置上，貫徹了既然攔不住就只能在旁邊看著並且加以引導的行事準則，本能地站在宇智波斑的角度去思考如何整合霧隱村並且讓水之國的貴族勢力全力支持忍村的發展……
然後，宇智波斑告訴他，不想讓他再為這些權力糾葛的事情耗費精力。
千手扉間對這些事情談不上喜愛，只是，這是他認知中必須要做的事情。
如果霧隱村真的能夠順利被宇智波斑掌控，那他當然樂得不多耗費精力在這上面。
可是，宇智波斑這副模樣怎麽也不像能順利掌控霧隱村的樣子。
更準確一點說，則是宇智波斑怎麽也不像能讓霧隱村心甘情願地折服的模樣。
更何況，他還深刻地記得宇智波斑跟他描述的和平的模樣。
他不認為天底下真的會存在沒有算計和陰謀的忍村，也不認為人們會真的沒有陰暗汙濁的欲望，但是宇智波斑認為有。
水之國會成為宇智波斑的意志和這片土地上人類的人性本能碰撞的戰場。
千手扉間覺得，這場戰爭無論哪一方勝利，都只會迎來慘勝的結局。
除非宇智波斑改變意志，又或者這片土地上人類的人性本能被宇智波斑成功馴服。
“我不放心。”他嘆了口氣，直白地表述出了自己的擔心，“宇智波斑，雖然我不阻攔你的行為，但是你知道我的觀點。”
“這樣就夠了。”宇智波斑神情輕松，“千手扉間，你只要不阻攔我就夠了。”
“你這家夥的意志從來都不是可以輕易改變的，可是現在你即便認定我不會創造出我想要的現實，也願意退讓一步，給我嘗試的機會，這已經很不錯了。”
宇智波斑甚至十分心滿意足。
畢竟千手扉間可是先前被他追殺到幾度瀕死的境地，也沒有放棄想反過來殺掉他的念頭的家夥。
他卓越的武力根本就不會成為千手扉間讓步的條件。
那麽，千手扉間肯願意放手讓他去嘗試，就只能說明千手扉間是在意他的。
因為在意他，所以千手扉間才願意在判定他的夢想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前提下，還做出這樣的決定。
雖然宇智波斑不會被千手扉間的勸說打動，但是能聽到千手扉間含著關心意味的勸告，他便覺得自己和千手扉間走到一起的可能又增加了許多。
千手扉間實在說不出話來了。
宇智波斑這家夥的想法簡直寬容到讓他不知該怎麽勸下去。
除了非要追求心目中的和平這一點，宇智波斑在其他方面似乎對他有著無限制退讓和包容的耐心。
便在他們寂寂無語之間，輝夜一族的地盤，到了。
“來者何人？！”
數名輝夜一族的忍者攔在了二人身前。
便在問話間，他們已經從小臂中抽出骨刀，轉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在抽出團扇擋住朝二人迎面襲來的數枚飛刺的骨指暗器之時，宇智波斑偏頭對著千手扉間笑開了：“千手扉間，你看吧，這種家夥根本就不可能說的通。”
“……對。”
千手扉間嘆了口氣。
是他大意了。
他和輝夜一族沒什麽交流，也就不知道這被外人稱作戰鬥瘋子的一族竟然好戰至此，連解釋的話都不肯聽，就要殺死他們這些貿然闖入輝夜一族勢力範圍的人。
細微的查克拉自腳底往外急速蔓延。
在引起更多輝夜守衛的警戒前，便又收了回來。
“東南，兩個。南，一個。北，兩個。”
話音落下，千手扉間便往北去了。
宇智波斑在解決了攔路的這一小隊輝夜忍者之後也往南方行去。
很快，他們便在東南方向碰了頭。
在處理完這片區域巡邏的輝夜忍者之後，千手扉間感覺有些不對：“輝夜一族的守備力量怎麽會這麽多？按理來說，他們才和霧隱村戰過一場，此時應該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
“直接打上門去就行了。”
合著話音，須佐能乎憑空而現，將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托了起來。
旋即，須佐能乎四臂的查克拉長劍便統一朝著東南方向揮下。
飛舞著的劍氣轉瞬間便削出一條延綿數百米，寬逾十數米的道路。
沒了樹木和山丘的遮掩，輝夜族地的一角便顯現在二人面前。
自須佐能乎頭頂往下望去，因著族地受襲而戒備起來的輝夜族人在迅速整隊並往須佐能乎的方向進發。
千手扉間這輩子還沒有進行過如此張揚且魯莽的戰鬥，尤其是他還是發起戰鬥的那一方。
迎著愛人隱隱譴責的目光，宇智波斑點著猩紅的眼眸笑了笑：“千手扉間，不用想著抓人詢問了。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下，這些輝夜的家夥根本就不可能瞞住我任何事。”
“輝夜一族不正常的戰備力量是因為他們的族長受了重傷，族內正為下一任族長的位置爭鬥。”
“而他們的族長快要死掉的嚴重傷勢，正是他們族裏那個覺醒了屍骨脈的家夥幹的！”
須佐能乎向著輝夜族地的方向大步踏去，宇智波斑滿含興味的聲音漸漸消散在原地：“理由不知道，但是，我開始對這家夥感興趣了。”
在跨步間，一道黑影從須佐能乎的腳底滲入地底。
宇智波斑沒從輝夜族人的嘴裏問出詳細的屍骨脈傳人的情報，但是聽他們描述的話語，那個屍骨脈傳人估計也活不久了。
這可不行。
難得千手扉間對這種血繼限界感興趣，而他們又恰好趕上這家夥還沒死的時候，他怎麽也不能讓千手扉間見到一具屍體。
千手扉間想動手。
但是他見著下面一波又一波向著須佐能乎沖擊，但卻被須佐能乎砍瓜切菜一般殺死的輝夜族人，又覺得……
他似乎沒有出手的必要。
算了，他還是幫宇智波斑探查一下周圍的環境好了。
繁覆的印在手中變幻。
盤踞在頭頂的烏雲顏色似乎深了一些。
隨著第一滴雨水的落下，淅淅瀝瀝的雨滴便蔓延了整個戰場，且還把輝夜族地連帶周圍的森林都包裹在了其中。
感受到滴落在身上的雨滴似乎有著微弱的查克拉的痕跡，宇智波斑抹去臉上的雨水，看向了在身旁結印的千手扉間：“這是……？”
“一個大範圍的探查忍術。”千手扉間道，“單純利用查克拉感知的話，只能根據地面的動靜判斷情況，但是這種忍術探查得到的訊息會更立體和詳細一些。”
“好吧。”
宇智波斑頓時熄了用火遁給面前的輝夜族人及輝夜族地洗澡的心思。
火遁一出，恐怕這個探查忍術會在瞬間被他破壞掉。
但是，他望著周遭密密麻麻感知到的熟悉的查克拉的氣息，卻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千手扉間都能將自己的查克拉及意識借助雨水散布到這種程度，那麽他是不是……也可以？
如此想著，須佐能乎的動作便慢了下來。
輝夜族人在久攻不下之後，也發覺宇智波斑與往常擅闖他們族地的尋常忍者不同，不是他們可以用武力驅趕和殺死的存在。
他們被戰鬥的欲望充斥著的大腦，也終於願意騰出一點空間來思考，宇智波斑為什麽突然打上輝夜族地這件事了。
“宇智波斑，你打上我輝夜族地意欲為何？”
一名輝夜族內的高層站了出來。
輝夜一族是戰鬥瘋子，但這不代表他們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宇智波斑在其餘三國挑了三國忍村有數的高手之事已經傳開了，但他們還沒有聽到過宇智波斑對三國忍者大開殺戒的傳聞。
可是，現在宇智波斑出現在了水之國，且悍然對他輝夜一族出了手。
這是為何？
“明明是你們輝夜一族見到我就喊打喊殺。”宇智波斑遙遙道，“現在，我只是禮尚往來回敬一番罷了。”
所以，是他們族人主動出手才引來了這麽一尊殺神？
輝夜高層在須佐能乎面前低了頭：“此事是我輝夜一族之過。不知您到我輝夜一族有何貴幹？”
就算是族人主動出手，那也一定是宇智波斑先闖入了他們輝夜一族的地盤。
就不知道這尊殺神來此究竟想幹什麽了。
“我聽說你們輝夜一族的族長快死了？”宇智波斑笑了，“所以，你們現在選出新族長沒有？”
族內機要之事被宇智波斑當眾說了出來，輝夜高層面色驟然冷了下來：“宇智波斑，這是我輝夜一族內部的事情。若你想找我們族長，便再等些時日吧。”
“看來還沒有。”宇智波斑又問，“那你們族裏覺醒了屍骨脈的小鬼在哪？我想見見屍骨脈的血繼限界。”
他的精神體在輝夜族地翻了個遍，但都沒有找到據說正在被嚴刑拷打的屍骨脈傳人。
“死了。”
輝夜高層神色更冷。
“怎麽就這麽死了？”宇智波斑笑道，“這家夥可是偷襲了你們族長，還差一點就成功殺死你們族長的家夥。你們就這麽輕易處死他了？”
輝夜族內尚有一部分人不知族長傷重，更不知族長正是被他們族內覺醒屍骨脈的族人偷襲重傷。
此時宇智波斑大喇喇地將這等辛密說了出來，頓時引得須佐能乎之下戒備的輝夜族人一片嘩然。
“那你們呢？你們也不知道那個覺醒了屍骨脈的家夥在哪裏嗎？”
然而，當宇智波斑將視線轉向他們時，嘩然之聲迅速沈寂了下來。
無人回應。
宇智波斑只得對著旁邊的人道：“千手扉間，你看，我想找族長，沒人給我帶路。想找屍骨脈，也沒人告訴我。”
“所以——”須佐能乎的長劍高高舉了起來，合著宇智波斑睥睨的神色，直直向著輝夜族地斬去，“還是我自己親自找好了！”
身著黑色常服的身影從須佐能乎頭頂一躍而下，幾個瞬身之後，便出現在了方才回話的那名輝夜高層面前。
既然普通的輝夜族人不知道，那麽輝夜的高層就一定知道更多的訊息。
月讀發動，須臾間宇智波斑便得到了想要的情報。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到一邊去！”
丟下一句警告，宇智波斑便循著須佐能乎開出的路迅速朝輝夜族地內閃去。
然而，族地被外人如此旁若無人地進入，輝夜族人又豈會輕易被這麽一句輕飄飄的喝問嚇退？
眾人接連追擊宇智波斑至輝夜族地之內。
鮮血在輝夜族地內綻放，一朵朵揮灑在半空的艷麗花朵又被空中淅淅瀝瀝落下的雨滴沖散。
四周還有大量輝夜族人原本在族地周圍警戒，因著察覺族地有變，而迅速往族地趕來。
地面的水波匯集，又兼數條水龍沖擊而下，轉眼間便將輝夜的族地連帶周圍的森林都變成了水澤，也極大拖延了散布在森林中的輝夜族人往族地內趕去的時間。
一方結界便就此封鎖了進出輝夜族地的要道，攔住了這些想要進入族地的輝夜族人。
待到千手扉間後一步來到輝夜的族長宅邸之內時，宇智波斑已經旁若無人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堂下是被他的精神體帶到此處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屍骨脈傳人。
稍遠之處則是被一眾輝夜族人攙扶著的輝夜族長。
從其全身處理過也依舊在滲血的繃帶來看，這位族長恐怕命不久矣。
“千手扉間，你想要的人在這。”
宇智波斑伸手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
千手扉間點了點頭，頂著輝夜族人敵視的目光走到了屍骨脈傳人的身邊，將其翻了過來。
在見到此人的面容時，他下意識扯了下唇角。
他好像在哪見過這家夥？
宇智波斑留心到了千手扉間的異常表現，也正要詢問。
但是輝夜族長沒有給他們旁若無人交談的機會：“宇智波斑，你見到了我，也得到了屍骨脈的血繼，現在可以離開我輝夜一族了吧？”
“還不到時候。”宇智波斑不想走，“我要見你們能做主的族長，而不是一個快要死掉的家夥。”
“那就請過些時日再來罷！”
輝夜族長已經站不住了。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十數條骨刺刺穿身體，就算是他，也無法承受住這樣淩厲的攻擊。
他如今撐著一口氣也只是想盡快讓輝夜一族的權力順利交接而已，誰曾想竟然會有個宇智波斑跑出來攪局！
就在他們僵持之際，地面躺著的人卻緩緩睜了眼：“大人？”
輕微的呢喃被兩方你來我往的試探完全蓋住了。
但是宇智波斑卻不會忽略這樣的稱呼。
地面躺著的家夥認識千手扉間？
在對上千手扉間同樣疑惑的眼神之時，宇智波斑暫時將這個疑問埋在了心底。
輝夜冰木原覺得自己似乎見到了幻象。
面前的白發紅眸的身影似乎和數年前一樣，都是在他快要死掉的時候出現。
然後，當他再次醒來之後，幻象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這一次，他還有機會再醒過來嗎？
耳朵邊嗡嗡的聲音逐漸混入了人聲，似乎都是些輝夜族裏的高層。
是在討論要怎麽殺掉他嗎？
那麽——
他無力蜷縮著的五指漸漸握成了拳頭。
千手扉間檢查孩童傷勢的動作頓住了。
紅眸掃到孩童悄然握緊的拳頭，又掃向孩童起伏得似乎劇烈了一絲的胸膛。
下一瞬，他就用飛雷神之術出現在了宇智波斑身邊。
守護的結界自他周身擴散，護住他和宇智波斑二人。
而在結界之內，部分實體化的須佐能乎也將他們二人護得嚴嚴實實。
自孩童的身體為中心，方圓數十米的內無數尖銳的骨刺自地面破土而出。
部分實力高強的輝夜族人及時在周身形成骨膜，擋住了這一次大範圍的襲擊。
但還有部分實力低下的輝夜族人連同身受重傷的輝夜族長，則在反應不及之際被串成了血葫蘆。
“屍骨脈，果然有些意思。”
望著被骨刺洞穿得破破爛爛的結界，以及堂中輝夜眾人的慘狀，千手扉間緩緩看向了被徹底掩埋在骨刺之下的孩童。
若非此人重傷瀕死，千手扉間相信，這片骨刺林絕不會只有這點程度。
佩恩的雨虎自在之術，現在是扉間聚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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